第四百九十五章 伊凡·万科

　　伊凡·万科猛然惊醒，但是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，从脸上的触感来看，是有人在他头上罩了头罩，想要伸手去摘，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固定在了一个地方，根本无法移动。
　　再仔细感受一下，发现自己保持着坐姿，双手分别被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，然后再无束缚，静下心来仔细去听，周围还有不少人走动的动静，并且脚步声隐隐有回响，很明显，他身处的是一个空旷的地方。
　　或许是察觉到他的苏醒，有人走到伊凡·万科的身边，一把就将他头上罩着的袋子给摘掉了。
　　瞬间强烈的光暗变化会让人出现失明的症状，无论是从有亮光的地方走入黑暗的地方、还是突然的强光都是如此，海盗形象为什么基本都是戴着眼罩，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独眼龙，不得不戴眼罩，更多的是让那一只眼睛处于黑暗状态，从甲板到船舱的时候，可以切换眼罩的左右，保证自己的视力不会丢失。
　　这一点，伊凡·万科也是清楚的，所以他在被摘下头罩之后是闭着眼的，缓了两三秒之后，才微微睁开了眼，然后对于自己看到的景色略感惊讶。
　　与他设想中的阴暗地牢、空旷仓库、彪形大汉不同，他竟然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，周围都是跑车、机械、乃至两米五高的机械外骨骼装甲。
　　他坐着的也不是什么刑讯椅，而是一把普通的高档座椅，在他面前更是摆着一张桌子，上面摆着各式的食物，却都是露西亚特色。
　　有猪肥肉腌制而成的肥膘，配的有芥末酱；一盘点缀了洋葱的酸黄瓜；略微带有酸味儿的黑面包；鱼子酱和酸奶油配着面粉加鸡蛋加奶油烙成的小薄饼；加了橄榄的杂拌汤；红菜汤；在盘子上挤了一大坨奶油的拿破仑千层蛋糕。
　　饮品是冰过的伏特加和热的红茶。
　　之前他听到的脚步声是服务生打扮的人，他们在布置面前的这张桌子，而在桌子的对面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，戴着黑框眼镜，领口塞着餐巾布的人。
　　那个人正端着一杯红茶细品，看到伊凡·万科恢复视力之后，放下红茶杯，轻轻做了一个手势，就有两个西装男拿着钥匙，一左一右地替伊凡·万科打开手铐。
　　摘掉手铐之后，伊凡·万科没有过多的动作，而是活动着有些气血不通的手腕，然后看着对面那个陌生人，用俄语说了一句：“你的餐巾布放错位置了，不应该别在领口，而是应该放在腿上。”
　　贾斯汀·汉默其实听得懂，但是假装一脸懵，立即有侍应生弯腰对他翻译。
　　然后贾斯汀·汉默摘下餐巾布，说到：“这种事情，全看个人喜好，礼仪规矩什么的，我不在乎。”
　　确认了某件事之后，伊凡·万科开始说起了英语，虽然毛子味儿十足，但是只要能够听懂，其实并不在乎口音的：“我的父亲呢？”
　　“他很安全，比起你那个阴暗、超市、有冰冷的房子，他现在过得非常好。”贾斯汀·汉默打了一个响指，就有人拿着平板递给了伊凡·万科。
　　伊凡·万科点开平板电脑之后，平板播放了一段视频，视频的主角是他的父亲，比起在自己家中那行将就木的状态，安东·万科如今的状态明显要好上许多，虽然没有刻意地拍周围的物品，但是伊凡·万科从那只鳞片爪里依然能够看出，都是些非常昂贵的医疗设施。
　　视频中，安东·万科用一种充满仇恨的语气说到：“伊凡，记得，记得我们的仇恨，记得向斯塔克家族复仇！我把那件东西留给了你，一定要用好它。”
　　从安东·万科的声音中就能够听出，他现在中气十足，虽然情况不是非常好，只要不出意外的话，短时间死不了。
　　伊凡·万科将平板还给了那个侍应生，看着贾斯汀·汉默说到：“你废了这么大的力气，究竟想要做什么？”
　　贾斯汀·汉默又朝着那个侍应生做了一下手势，对方在平板电脑上操作一下，又递给了伊凡·万科，此时呈现在伊凡·万科眼前的是方舟反应炉图纸的照片，在被额外标出的地方，也就是发明人一栏，有两个人的签名，分别是他的父亲安东·万科，以及托尼·斯塔克的父亲霍华德·斯塔克。
　　“或许你并不认识我，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，贾斯汀·汉默，汉默工业的总裁。”
　　“我前段时间和斯塔克集团的前任总裁奥巴代亚·斯坦有过交易，获得了这份图纸，在看到上面有你父亲的签名之后便产生了兴趣，查询到当年发生的事情，便派人到处寻找你父亲还有你的下落……”
　　贾斯汀·汉默说到：“终于，让我找到了你们。”
　　“想要我们做什么？方舟反应炉，还是像托尼·斯塔克的钢铁战衣一样的动力装甲？”伊凡·万科说到。
　　“不，那些东西我汉默工业已经有了，比托尼·斯塔克所拥有的更好。”贾斯汀·汉默指了指旁边那高大的外骨骼装甲，示意那并不是什么玩具，然后说到：“我从你父亲那里了解到，他和霍华德·斯塔克有仇怨，这份仇恨随着霍华德·斯塔克的身亡而转移到托尼·斯塔克的身上，很巧我和托尼·斯塔克以及整个斯塔克集团也存在着矛盾。”
　　“托尼·斯塔克，他羞辱了你？”伊凡·万科用餐叉叉起一块生猪油，在芥末酱里蘸了蘸，送入口中，品味着肥肉与芥末酱交织的冲劲，佐以黑面包和酸黄瓜。
　　从露西亚被一路带到美帝，这一路上伊凡·万科虽然都是被控制在昏迷状态，但是身体却不会像被冰封在北极的美国队长一样，跟着他一起进入‘冬眠’状态，还是消耗了相当的热量，现在可以说是饥肠辘辘的，虽然不清楚贾斯汀·汉默究竟想要自己做什么，但是至少面前这顿饭，他是可以安心吃下去的。
　　一口肉、一口面包，用小薄饼卷着鱼子酱和酸奶油，再来一口汤，最后干了一杯冰镇伏特加，酒杯空了，就有侍应生斟满，这生活真惬意。
　　因为写手不懂俄罗斯文化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‘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’或者‘欲取之必先与之’的谚语，但是这个道理伊凡·万科是懂的，自己父子二人对贾斯汀·汉默有用，对方在利用完自己二人，榨干自己二人的价值之前，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，例如在食物中下毒。
　　并且，比起《钢铁侠2》里那暴发户、草包的形象，此时的贾斯汀·汉默内核里其实已经被修改过了，成为另外一个人，他无形中散发的气场让伊凡·万科知道，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并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，所以一边大吃大喝让贾斯汀·汉默放松警惕，另外一边则旁敲侧击地打探情报。
　　那个关于贾斯汀·汉默针对托尼·斯塔克的原因，就是他抛出的诱饵。
　　“羞辱我？不，在托尼·斯塔克眼中，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愚蠢到无法拯救的，他几乎从来没有瞧得起任何人，用行为和话语来羞辱别人，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，就像呼吸一样寻常，甚至都没有察觉到，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。”
　　“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托尼·斯塔克那糟糕的性格的，不是所有人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容忍他的冒犯之举。”
　　贾斯汀·汉默仿佛唠家常一般，将他眼中的托尼·斯塔克的形象描述了出来，然后话锋突然一转，说到：“但是，我找你来对付托尼·斯塔克，并不是因为个人恩怨，而是因为商业竞争，斯塔克集团虽然退出了军工，但是它在很多方面的业务与我的汉默工业存在重合，是我的竞争对手——我与托尼·斯塔克并不存在什么私人恩怨，只是斯塔克集团是我的竞争对手而已，我找你来是来解决我的竞争对手。”
　　在一句话里重复了三次‘竞争对手’这个词，贾斯汀·汉默在反复强调这不是个人恩怨，属于是商业竞争。
　　“虽然出发点不同，但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，都是为了扳倒托尼·斯塔克和他的斯塔克集团。”贾斯汀·汉默说到：“你有技术，我有钱，我们可以强强联手，结成同盟，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。”
　　“对一个人的复仇，最好的方法不是直接杀掉他，而是一点点地夺走他身边的东西，对于托尼·斯塔克来说，他最宝贵的就是他的智慧与财富。”
　　“他的智慧无人能够夺走，但是需要物质基础才得以实现，没有斯塔克集团那庞大的财力以及工业实力支持——没有斯塔克集团的支持，他哪里能够获得航空级别的金钛合金打造装甲，还有很多材料在市面上是无法通过正常的手续获得的，属于管制性物品，只有以斯塔克集团的渠道他才能够获得。”
　　“在他失去了财富、地位、亲人之后，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拿走他的生命，这才是一次完美的复仇，仅仅是杀了托尼·斯塔克，是远远不够的，应该摧毁斯塔克家族的一切。”
　　说到这里，贾斯汀·汉默没有再细说下去，而是转而说了一件事：“在托尼·斯塔克对公众宣布了他钢铁侠的身份之后，很多人对他的钢铁战衣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，但是托尼·斯塔克并不愿意将他的钢铁战衣作为商品出售，很巧和，我们汉默工业也有相同类型的产品。”
　　“在美帝的军工业里面，斯塔克集团没有退出的时候，它是实打实的一哥，在它退出之后，虽然让出来一块很大的地盘，但是还有很多的军火巨头盘踞着，汉默工业只能算是一个二流，只有抓住这个机会，我们才有希望晋升为一流。”
　　在贾斯汀·汉默讲话的时候，伊凡·万科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，而是一个劲儿地吃东西，说实话，他的确饿了，并且贾斯汀·汉默的身家，即便是再普通的食物，也是用高档食材做的，贵有贵的道理，味道真的不错。
　　不过虽然只是在吃东西，伊凡·万科心里对贾斯汀·汉默发出了冷笑，说了那么多，还不是想用话语绑架他，使用他的智慧帮他的集团做事。
　　看到伊凡·万科吃完放下叉子的时候，贾斯汀·汉默站了起来，走到外骨骼装甲的旁边，拍了拍那个两米五高的大家伙。
　　“这台机械外骨骼装甲就暂时送给你了，你可以随意地按照你的想法进行改装。”
　　“如果有需要的话，你并不打算改进汉默工业的产品，而是打算从头立项的话，场地、人手、资金、物资，我都可以满足你的。”
　　拿着餐巾布擦了擦嘴，伊凡·万科走到了机械外骨骼的旁边，围着它转了一圈之后，从旁边的工具架上拿起一把扳手，将外骨骼装甲的外层装甲给拆开。
　　原本他是想奚落一下贾斯汀·汉默，顺便通过这台外骨骼装甲查探一下汉默工业的虚实，但是拆开之后，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外骨骼装甲的内部结构，却发现很多地方他竟然看不懂。
　　安东·万科留给伊凡·万科的，除了对于斯塔克家族的仇恨之外，还有他所有的知识，虽然因为缺乏与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交流的渠道，并且在天赋上稍逊托尼·斯塔克一筹，但是安东·万科能够以简陋的条件打造出方舟反应炉和简易的机械外骨骼，自身的水平也是属于一流的。
　　在《钢铁侠2》电影中，他靠着老款的方舟反应炉驱动的动力装甲就能和钢铁侠与战争机器1V2不落下风，并且托尼·斯塔克还是升级了装甲、使用了新元素的。
　　但是，在打开机械外骨骼装甲之后，他虽然能够看出这台外骨骼装甲颇具技术含量，能够看出它的结构精巧，就像卡拉什尼科夫一样，看似结构简单，实际上是不可多得的完美设计，但是有一部分他竟然看不懂。